2017年5月12日，放学后，大厅。 新生欢迎会前一周。 然而，爱宕之丘学园的 "新生欢迎会"并不是欢迎刚刚入学的初中一年级学生的活动。 恰恰相反，是要让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全力策划和执行涉及整个学园和周边地区的盛大活动。 材料的订购、租赁、店铺布置、菜单设计、材料采购、公共卫生检查、设计、服装、发行入场券、客流整理、网站建设、音乐会布置、安保、应急预案……新生欢迎会后半段在礼堂举行音乐会时，舞台表演需要的音响设备、灯光、影像等单项投入成本也可能达到数百万日元。 资金不足时，可能需要跑遍日本收集材料，自己制作节目内容、音响、灯光和背景CG影像等。 此外，在各班级竞争的合唱比赛中，合唱曲目也必须是完全原创，由学生自己作词、作曲和演奏。 这是在国内都少见的规模庞大的中学活动，观众不仅包括其他学校的学生和家长，还有游客和各种媒体人士。 如果做出劣质的曲子，可能会在网络上引起讨论并受到批评。 这种只给初中一年级学生资金，让他们自己承担一切的学校活动最初是父亲为了将特定的女学生推向绝境并强奸她们而设计的。然而，由于媒体的报道和知名度的提高，这种校风吸引了一些有主见的学生的兴趣(好坏皆有），许多训练有素、心理素质过硬的校友也开始活跃于社会，不知不觉中，这所学校变成了日本最好的升学学校。 我父亲是一个比我更强大的人，但这个系统本身是谁都可以使用的，所以我会利用它来虐待瑠奈。 夕阳已完全落下，放学后的大厅变得一片漆黑。 只有舞台上被各种灯光照亮，色彩鲜艳。 虽然现在应该是照明的调试时间，但大厅内看起来似乎空无一人。 “瑠奈，在不？ 还需要一些时间吗？” “啊，望月！这边，我在这边！请小心脚下的电线。” 在昏暗的大厅上方，靠近天花板的T台上，传来了瑠奈的声音。 她挥手叫着我。 我走上了紧急楼梯，打开了一般情况下禁止通行的门，穿过狭窄的过道。 照亮大厅的聚光灯沿着T台排列，地板上铺满了用胶带固定的电线，通向照明控制室。 在那条通道上，瑠奈一边手持螺丝刀一边更换胶卷，调节灯光。 “……瑠奈是负责照明的吗？” “不，我是被叫来帮忙的…………大家看起来都很忙，而且只有我会操作机器…………对不起，我马上就结束了。” 说着，她熟练地操作着工具，确认角度。 放在地板上的笔记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大厅的聚光灯，场界灯，脚灯等36个投光器的照射角度，以及每首曲子每小节的色彩滤镜和光强的切换时间，预算和电线的布置方式。 这些都是瑠奈的笔迹。 看来其他人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了瑠奈一个人来做。 这是明智的选择。 “好！ 这样子应该就可以了！ 你，觉得怎么样？” 最后一个灯光点位的设置完成后，瑠奈跑向照明管理的控制板，操纵开关。 各种灯光划破黑暗，穿透舞台。 这些灯光恰到好处地照亮了主唱、演员和伴舞站立的区域，与投影仪投射的背景影像没有重叠。 这种精彩的表演不会让观众感到厌倦，色彩的变化与曲调相匹配，适当的角度和灯光的强度相匹配，看来在设置过程中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计算。 “嗯，嘛，算及格吧” “真的吗！？嘿嘿……太好了……不论怎么申请预算都没有批下来，人也都走光了，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听到我傲慢的评论时，瑠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我刻意减少了预算和人力资源，以逼迫瑠奈。 我在想，如果告诉她这一点，她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你是从哪弄来这么多的东西呢？ 嗯？这是……” 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眼前的演出照明聚光灯大概和瑠奈一样大，只是表面被涂成黑色，由硬纸板和胶带制作而成。 “嗯，因为无论怎么计算钱都不够……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自己做一下了” “……哈？” “专业用途的细光束聚光灯本身价格很高，但是可以只租用最基本的内部镜片和光源，然后从各种地方收集废弃材料，如纸板和反光材料，自己动手制作，节省成本。而且，它还配有亮度调节杆和自动彩色滤光片！” 说着，瑠奈一边高兴地拉起手工制作的拉杆，一边用细光束聚光灯将舞台上的景色变得多彩缤纷。确实，乍一看，和正品没有任何性能差异。 “哇、好厉害啊……不过，加热之类的没问题吗？” “嗯，这不是专业剧团用的，只是在这次演唱会的歌曲之间使用，只要使用前有足够的冷却时间，应该没问题的……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需要做些测试……” “……这样啊。加油” 我稍微夸奖了一下，瑠奈就害羞地笑了笑，避开了眼神。 虽然不习惯被夸奖，但她的反应比任何人都渴望被认可。 这真的是个典型的奴隶性格的少女。 作为FFC，我本以为她会哭着说钱不够而向我求助，没想到她居然自己做了。 嘛，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这个东西能够摧毁瑠奈的内心。 差不多该认真的对待了。 ▼4▼ 2017年5月12日、放学后，大厅。 在照明检查结束后，我与瑠奈面对面坐在灯火通明的照明控制室里。 说实话，光是我们两个人在这么狭小的密室里，我的心脏就已经无法平静了。 “嗯，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忙…………但是，我其实没有任何作曲经验，会不会有问题呢………” “嘛，反正我在的话总能想出解决办法的吧” 瑠奈把音乐教科书和从图书馆借来的作曲手册放在桌子上。 这是新生欢迎会第一天的大活动，一年级班级之间的合唱比赛。 在这种情况下，歌词和曲子都必须自己创作，但是在我们班级里没有人愿意担任作曲的角色。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这不仅需要超负荷工作，而且责任太重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瑠奈总会率先承担起这个任务。 但这次因为她没有乐器经验，所以有心无力。 因此，今天我提出了以加入瑠奈为条件，自己愿意担任作曲的角色这一申请。 ………… 这些都是为了让瑠奈在合唱比赛当天当着全校师生、观众和媒体的面痛哭流涕。 “是先从歌词开始搞起比较好呢，还是旋律？还是和弦？” “不管从哪里开始都可以，但首先要明确决定歌曲的主题之后再考虑比较好。如果没有一致性，那么在创作过程中曲调和歌词会变得杂乱无章” “嗯，原来如此……主题……我姑且收集了过去20年中的160首歌词和乐谱。我试着按照题材进行了图表化，结果发现最多的是『入学与梦想·不安』类的，而近几年『信件』类的歌曲则有所增加……” 瑠奈把每个年度的第一、第二和第三名以及整体趋势、歌词和乐谱都整理得明明白白地展开在桌子上。 提前准备好对方想要的东西，在作为奴隶方面确实非常优秀。 “瑠奈，你想写什么样的歌？” “嗯，如果歌词中有表达对父母的感激之情，可能会吸引到占有投票权的大多数监护人群体的支持，这样会很有优势……” “这倒是个不错的着眼点呢” 只不过，这样平淡无奇的主题并不有趣，所以我要说一些合适的话来搅局。 “…………好！ 瑠奈，让我们做一个恋爱主题的吧！” “恋爱……？ 为什么……” “我们班级成绩最好，所以在曲目顺序上应该是最后一个出场。而且，从过去几年的情况来看，感谢、信件、入学说明之类的，我觉得其他七个班级都会做。那么，与其用观众都厌倦了的东西，不如创作一些新的东西，让观众在最后的时刻记住我们的特点才更重要。 评委们都是业余爱好者，所以更看重的是我们的作品是否令人难忘，而不是纯粹的质量。 你可以从每年的获奖歌曲中看到这一点。” “不管怎样，实际上也不是要直接以恋爱的形式来唱，而是以某种隐喻方式，间接地传达恋爱的感觉就好。此外，最好是适合合唱的曲目。因为特定的思想肯定会引起反感，所以找一个大多数人能够达到共鸣的主题，我觉得恋爱就很合适了。再说了，家长们无条件地把孩子送到班上，所以很难制定策略。许多人在孩子的排练结束后就回去了。为了吸引剩下的喜欢新鲜事物的选民群体，我希望以恋爱为主题……怎么样？” 瑠奈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事实上，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创作音乐的意愿，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瑠奈却认真地听着。 “……厉害啊……我就没有想到这点……恋爱吗，嗯，也不错啊！ ” “那么，我们一点一点来决定细节吧……首先，以哪种心态开始唱呢……有实际经历的话，歌词会更容易写吧……啊，说起来，瑠奈你在班上有喜欢的人吗？” “啊！？ …………没，没有，哦……？” 空气凝固了。 我搞砸了。 虽然我隐约有所察觉，但我并没有打算在这里明确表明。 本来只是想随便聊聊，但是因为我一直在观察着瑠奈，所以从她现在的反应中我就知道了。 她真心喜欢班上的某个人。 “……不，因为你的反应太明显了！快说出来吧！那个被学园偶像喜欢的幸运儿是谁～？” “啊，我并不是偶像哦…………那个，…………那个，请不要对任何人说哦…………能和我保证吗…………？” 面颊通红的瑠奈，是我从未见过的瑠奈。她展现出的是我从未见过的一面。那是她从未向我展示过的声音。 “…………我向你保证” “早川君……我可能喜欢早川君………………” …………。 我知道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那种事情。 我甚至知道你专程去球场了。 虽然我从来没有期望过自己的名字会被在这里提及。 明明没有期望，却无法忽视。 我看到的不是对我的尊重眼神，而是一个爱恋某人的少女的表情。 那张脸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我产生了一种接近杀意的情绪。 难道像瑠奈那样的人也能像普通人一样恋爱吗？ 太自大了。 难道你不是只能通过成为某人的奴隶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吗？ 你应该像宠物一样乖乖地爬在地上，做你应该做的。 为什么会幻想着平等的恋爱呢？ 我突然想要让你明白这一点。 （这就是嫉妒啊，少女） “嗯……换个话题，瑠奈你喜欢自己吗？” “哎……？” “嗯，如果有喜欢的人的话，首先得先喜欢自己吧。你能清楚地解释自己的魅力吗？你能断言自己有比我和早川更出色的地方吗？” “唔……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无法，解释……” 这是在审讯室里会采用的引导式审问逼迫嫌疑人的方式，我已经预料到了如果是瑠奈，她会如何回答。 “原来如此。你不喜欢自己吗……那瑠奈你就没有喜欢别人的权利了” “哎…………望月……？” 脸上的红晕逐渐消失，瑠奈睁大眼睛看着我，满是惊讶、困惑和害怕的表情。 真的让我非常烦躁。 我的胃有些不舒服。 瑠奈可能不知道我生气的原因。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这是名为嫉妒的感情啊） “我们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人？ 要么是为了留下基因，要么是互惠利他主义，总之都是为了相互补充彼此不能独自完成的事情，使一加一大于二的行为吧。 你不觉得在不喜欢自己的情况下喜欢别人是一种不礼貌吗？就像1加负1一样……啊，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感受吗。” “不是的…………我……” 瑠奈的表情变得扭曲。 我不顾一切地想让那表情更加扭曲，好给瑠奈致命一击。 “虽然瑠奈总是温柔地对待每个人，愿意帮助他们，但是你没有自己的立场。好像米不在乎对方是谁，只要能得到别人的好感作为报酬就行了。因为你无法喜欢自己，所以你想要被别人喜欢。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利用他人的认同需求的方式确实相当恶劣，但作为战略来说非常出色。” “战，略……？ …………我，我那样的事…………” 看到眼前狼狈的瑠奈，我明白她并不是那样的。但正因为我明白，才想要伤害她。我需要找到更多、更准确地击中瑠奈弱点的话语。 “所以，也许正因为这种虚伪被透露出来才会如此吧。我也不认为自己是和瑠奈是朋友什么的。正因为如此，我觉得瑠奈一辈子都不会被任何人喜欢的吧？不，我认为你这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对于我和早川君也是一样的，吧。” “……っ！ 不，不是的…………喜欢，是真的……” “那么，请好好解释一下。如果你无法做到，我就无法认同瑠奈你了。因为我最讨厌这种卑鄙的人。” 一时间，只有照明管理室中的小小噪音回荡着。 我迫不及待地期待着瑠奈的回应。 对于我所胡思乱想并毫无逻辑的抨击，她将如何反驳呢？ 还是她会感到无语并用漫不经心的笑容敷衍过去，但内心却远离我呢？ 唉，望月诗织毕竟只是一个肤浅的人，她会意识到并嘲笑这样的我吗？ 被我胡言乱语地攻击到这种程度，即使是瑠奈也会考虑与我相处的方式吧。 “……呜呜……っ……哭……” 当我说出了我想说的话并为之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成就感时，我注意到水滴落在了桌子上的乐谱上。 瑠奈轻轻地颤抖着肩膀，哭了起来。 她没有压制哭的声音，也没有歇斯底里的哭，但大颗大颗的眼泪还是从眼中滴落下来。 她没有对我的责难说一句话，也没有忽视，没有生气，也没有忽视或生气或轻视，而是真诚地接受了所有并哭泣。 当我看到这一幕时，内心有什么东西炸裂了。 啪的一声响起，我才意识到我打了瑠奈一耳光。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无论制定多少法律，都无法消除犯罪的原因了。 这是因为激情型犯罪。 即使知道了风险和缺点，也无法抵挡涌上心头的冲动。 完全没有意识地，我打了瑠奈一巴掌。 掌心还有刺痛感。 瑠奈一定更疼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涌起了一股感情。 我的指甲是不是划破了她的脸？ 在瑠奈的脸颊上，有一条红色的血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瑠奈的瞳孔放大了。 她被我吓坏了。 “我是认真的，你真的无法解释吗？” 瑠奈无力地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我不知道她是如此脆弱。 从之前的经历来看，我一直认为她是一个不会轻易气馁的，拥有坚强意志的人。 如果这样就能看到瑠奈的哭脸的话，我也不需要设立那么复杂的陷阱了。 “……我有点不舒服……回去了……” 故意发出声音拉起椅子站起来。 1成的想法是想要拥抱哭泣的瑠奈安慰她。 而想要逼迫她哭泣都更厉害的想法占了9成。 但如果再继续下去，会影响到新生欢迎会的计划，所以我试图从这个地方离开。 我用胸前口袋里的笔型相机录下了瑠奈哭泣的脸。 这就足够了。 如果再近距离看着现在的瑠奈，我就无法预料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然而，我也感到慌乱不已。 刚走出管理室的时候，被灯光的电线绊倒，结果就摔倒了。 在摔倒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旁边放置着的聚光灯，结果把它摔倒在地。 在漆黑一片中，我听到了电线断裂的声音、纸箱被压碎的声音和玻璃板破碎的声音。 那是瑠奈亲手制作的特大探照灯。 我并不是故意的。 我并没有打算做到这个地步。 我本打算道个歉的，不过…… “……唔啊……没，没有受伤吧……？” 听到动静的瑠奈哭着跑到我身边，俯身扶我站起来。 从她的哭声中，我丝毫听不出她有批评我的意思。 “…………如果这么破旧的话，就无法达到实用水平了呢。要不全部重新做一遍怎么样？” 我甩开瑠奈的手，冷冷地对她说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向出口走去。 瑠奈是一个不知道别人恶意的孩子，而无法控制自己恶意的我更像是一个孩子。 生平第一次，我因自卑而感到羞愧。 我到底想从瑠奈那里得到什么呢？ ▼5▼ 2017年5月25日（新生欢迎会前2天）望月家、会议室。 然后我按照当初的计划，装病了将近两周，没有上学。 瑠奈一个人在作曲吧。 即使想要得到帮助，班上有器乐经验的人都加入了FFC。 就算还剩下个别不是FFC成员且有器乐经验的，大家也都在忙着准备新生欢迎会，没有人会帮助瑠奈。 另外，瑠奈也没有将工作推给别人的小聪明。 在此之上，我在学业、社团活动、班级委员和新生欢迎会的准备上，得到了各方的帮助，并给了瑠奈尽可能多的任务、肉体压力和精神压力。 她的睡眠时间肯定也没有得到保证。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 “是的，按照会长的要求，我调换了照明线。 它很顺利地自燃了，造成了一点火灾隐患。 因为不负责照明的瑠奈擅自安装，不仅毁坏了租来的设备，还引起了大厅的局部火灾。 学生会、老师，甚至那些以大喊大叫出名的讨厌的校友们，都把火灾的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 我看着她真是可怜，憔悴不堪。” “很多人不是直接抱怨，而是故意在瑠奈面前叹气，瞪她，在她面前用力关门，发出声音，给她施加压力，让她一刻也不得安宁。 就好像在说：都是因为你，才毁了这个项目。 瑠奈已经非常害怕了，如果我故意在她面前发出很大的声音，她就会惊恐万分！看，这是视频！是不是很可爱？即使什么都没做，她也会向我道歉！！” “这个工作虽然有成就感，但也会被各种各样的人提出无理的投诉，甚至否定人格。这些事情都交给瑠奈负责，但她可能快要崩溃了。不知道她一天得道歉多少次。” “总体来说，上周一的时候她看起来就非常憔悴了。会长，你在12号做了什么吗？你是怎样才能让那个孩子如此沮丧的呢？！” FFC的各位非常兴奋地讲述着本周瑠奈的样子。 确实，在视频和偷拍中看到的瑠奈的身影，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很疲惫。 听说大厅和照明器具的赔偿超过100万，奖学金也要取消等，大家都威胁说要取消，所以也不奇怪。 如果是现在的瑠奈的话，让她通过卖淫赚钱弥补损失的话，我想她会坦率地服从的。 “…………所以，这是瑠奈创作的合唱曲。嗯，虽然我们班级也在练习，但感觉一般般吧。” 刚开始才学会看乐谱的瑠奈，在追逐各种任务的同时，设法在一个星期内完成了合唱曲。 这是一首三部混声合唱+钢琴的五线谱，经过多次打磨和修改，她拼尽全力完成了这首曲子。 曲子的质量并不出色，但考虑到以往的合唱曲水平，她达到了标准。 对于一个外行人单独完成到这个程度来说，还是相当了不起的。 “副歌部分是小室，使用了3度和6度的和声以及虚构的男声环唱，非常平淡无奇……那么，关于那首曲子呢？” “是的！这边是瑠奈创作的曲子，我们进行了编曲。旋律和和弦大部分都保留了，歌词全部改动了，然后还大幅度提高了质量。我们委托合唱团来演唱这首歌” “谢谢。那我就把那个编曲以"3年前的日期"上传到网上吧。不仅是视频网站，还会在个人博客和社交媒体上伪造发布日期。” “然后，在新生欢迎会前大肆宣传，并把瑠奈原创的歌当作抄袭来对待！这样一来，如果全班人都谴责她，她一定会崩溃大哭吧！！” ……这种卑鄙无比的手法，正是我们的计策。 虽然瑠奈完全是被冤枉的，但是批评肯定会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我们的合唱曲将会以CD的形式出售，绝对不能允许有任何抄袭。 即使提前发现，我们的班级被禁赛，节目也无法改变了。 我期待着在学生、家长、媒体和成千上万的观众们面前，看看瑠奈会有什么样的借口。 “说起来，瑠奈酱，一直都很担心会长呢……真的是被深爱着呢ー” ……是的。 就是这样。 周六那天，瑠奈带着慰问品来到了这个家。 为了避免见面会惹麻烦，我让佣人告诉她我不在家，但她却说要在门口等着直到我回来。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最后我父亲出来了，大声斥责说“穷人别再缠着诗织了”，才终于把她赶走了。 顺便说一句，瑠奈还问过父亲关于我的病情。 父亲十分生气的说"你总是靠近她，诗织才得不到康复。你这个瘟神。"老实说，他说对了，所以很困扰。 ▼6▼ “藤咲，这是怎么回事？你这首歌是抄袭来的吧。喂！！” “现在没有时间重新修改了。讲真，你打算怎么办” “嗯，但我们也有点不对，把责任都推给藤咲一个人。不过我原本以为她是个很能干的孩子呢。” “如果无法做到，早说啊。” “频繁出现的和弦其实相当有限，而且通过结构音形成适合人耳的旋律也有可能被模式化……” “这可不是那种水平的东西啊。我只能认为这是故意为之。” “即使没有抄袭的意思，据说职业音乐人也会无意识地写出过去听过但一直留存在脑海中的旋律。嗯，虽然这种借口能否让大家满意另当别论。” “哈啊！？那我通宵制作的背景影像要怎么办啊！我才是想哭的一方啊。” “其实，让大家练习和唱一首抄袭的歌曲心理上真的很难受吧？如果演出的话，我们肯定会被网上曝光然后全员遭受抨击。我们已经因为学历被嫉妒了，这还不够吗。” “说不定，最糟糕的情况下可以花大笔钱外包出去，让别人为我们创作一首曲子。” “那个时候就由瑠奈酱来付钱吧……不过，藤咲家那个情况嘛。对不住了，不好意思哈w” 2017年5月26日（新生欢迎会前一天）望月家，自己房间。 在睡前，我看了偷拍的瑠奈的情况。 发现班级的歌曲是抄袭的事情后，午休时间教室一片混乱（尽管班上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件事）。 班级分成了责备瑠奈的一派和支持瑠奈的一派，甚至发展到快要打架的地步。 一开始对此持怀疑态度的瑠奈听了曲子后变得目瞪口呆，满脸苍白地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没有学生直接辱骂瑠奈，但可能是考虑怎样才能对瑠奈造成最大伤害而刻意搞大事态。 他们知道如何把责任心强的人逼上绝路。 如果对方是瑠奈，那就更是如此。 “呐，诗织。今晚月色真美啊ー” “安静点。我现在正忙着看瑠奈呢” 视频通话的对象是她。 “终于，就在明天了啊！今天真的很有趣，不过可能有点过头了……你看，这部分，一直都在按着胸口呢。是胃溃疡吗……啊，忍受着疼痛的表情，好可爱……在人前可不会表现出来呢。” 她像往常一样兴奋地观看着瑠奈的视频，但是表情有些阴郁。 “……怎么了？” “嗯，有件事情让我有点在意……虽然是偶然听到的，但是瑠奈在学校的电话里跟家人说『今天要在朋友家过夜』这样的事情” “嘿……真奇怪……” 如果住在FFC的某个人家里，肯定会跟我联系的。而且，瑠奈的朋友只有FFC的成员。 “话说回来，诗织。今天最后一节课是现代文，讲的是夏目漱石的《心》呢” “哈哈哈……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的，吧……” 在大厅和照明管理室里看到的瑠奈的脸浮现在脑海中。 我用言辞之剑尽力击破瑠奈坚固的堡垒，结果却深深地刺穿了她柔弱的心灵。 由于瑠奈比常人更加坦率和勤奋，因此我常常会忘记她只是一个12岁的脆弱少女。 让我兴奋不已的画面中的瑠奈，突然间，露出了充满悲壮决心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要挂了。晚安” “哎，稍等……” 不等她回话，我就挂断了电话，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准备好了行装就往外走。 她的话是谎言吗？ 今天是新月，但前方依旧一片漆黑。 长达十多天以来，我注视着被步步紧逼的瑠奈，内心充满了满足，而现在，我的心情被像天空一样的黑暗所充斥。 “我就知道我们很像 ………… 唉，我得开始准备了 …………” 在断开的视频通话的另一端，一声叹息伴随着声音传出。
